“警报！警报！侦测到高等级能量反应！发现不明崩坏能来源！”
突然，天命的侦测系统开始疯狂地闪烁起来。
“坐标为集群中心！请各舰立刻散开！”
“GungnirFire！”
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，面前一道直径达数百米的巨型光柱已经遮挡住了全部视野，面前的战舰几乎在瞬间化为了灰烬。
光柱来得快去得也快，只是瞬间，原本数万舰组成的队伍中央已经被清出了巨大的空隙，更有无数带着绚丽尾焰宛若流星般砸向深渊的星核在惨叫声中崩解！
这是什么情况！
我连滚带爬地冲到舱门口，下方只有数以百计的小黑点在光柱的底端跳跃，身上弥漫着的都是暗色的光辉。
我望向她们的时候，她们似乎也看见了我，暗色渲染的脸蛋上满是恶意。
黯……黯影女武神，游侠！
黯影女武神，游侠发动了被崩坏能强化了的大招！
她们嘲讽般对着天空的战舰群竖起了中指，随后便朝着深渊跳了下去。
仅仅片刻之后，深渊开始收缩！
对，没错！开始收缩！
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，心头突然传来了不好的预感。
“琪亚娜！”我对着通信设备大吼，“快传送回来！”
可是信号的另一端，却只能听见琪亚娜隐约的哭声。
我身边的传送门在这一刻突然放射出刺眼的光华，猝不及防之下，两只满身血污的小萝莉已经一声不吭地将我压倒在地，身上多处都在向外流淌着红色的液体。
她们，是和琪亚娜一同去的战车和山吹！
传送已经架设好了？
“琪亚娜！快从传送门回来！”
“为什么！大家都是女武神，都是对抗崩坏的战友，为什么你们要攻击我们！”
“是啊，都是女武神呢……”
另一个女声在遥遥回应着，声音柔美却又带着让我头皮发麻的刻骨恨意。
“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对抗崩坏，可……谁在哪些人渣舰长面前保护我们呢？”
“你……你们是什么意思！”
“别傻了，你无法想象的，我家的舰长啊……”
女声似乎有些愉悦，但随之而来的深刻怨毒让得我也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“找了相同爱好的人渣们，在休伯利安号上凑了一百位女武神开【哔】【哔】大会哦~”
“好像那一晚上就有七个被玩坏，从战舰底部的货舱里被无情地丢掉呢。”
“嗨呀嗨呀，还搂着小姐姐看着我们被崩坏兽吃掉呢~”
我突然想起了白月岛跟我说过的战损报告，头皮一阵发麻，难道……
“别傻了，作为初始里面最垃圾的白练，你家舰长现在对你好，也只是因为他手上没有别的女武神可用吧，等到游侠圣女月光出来，哪个不比你强？哪个不比你适合作战？在哪个身上投入资源不比你划算？那个时候，你也逃脱不了沦为玩物被玩坏的结局的啦~”
这些……似乎是事实啊，根本无法反驳呢。
我紧了紧怀里两只重伤的小萝莉，即便好想反驳，但却难以开口。
现在，天命已经有十万以上的舰长，一百万以上数量的女武神，已经几乎收复了欧亚大陆的南北回归线之间的版图。
女武神的作用和地位，伴随着商业社会的复兴，真的是逐渐在向玩物和宠物转变了。
还没等我从充满苦涩的意味的思虑中醒来，琪亚娜平稳到极点的话语已经在耳边响起。
“舰长跟我承诺过的，他绝对不会那样对我的，我相信着那样温柔的舰长。”
“那……可真是令人羡慕呢，真是……令人嫉妒啊！”
骤然尖利起来的嘶吼声里，琪亚娜的声音变得有些虚无缥缈。
“凭什么你可以获得幸福！凭什么我们只能拖着残缺的身体看那个人渣看着崩坏兽把我们吃掉！凭什么！”
“因为……我家舰长是个笨蛋嘛。”
“Neko……”
“不！琪亚娜，回来！”
这个音节我听她咏唱过很多次。
“……Charm。”
平淡到极点的宣告声里，她似乎已经听不到我的怒喝声。
“舰长，能听得见吗？”
“谢谢舰长，一直把我当作真正的人来对待呢，一直以来承蒙照顾了。”
“虽然我还是不知道舰长的名字，但是我喜欢你哟。”
“早知道，来深渊之前，就不立结婚flag了……”
伴随着那标志性的娇喝声，通讯在我彻底罢工的嗓子不成调的嘶吼里彻底中断。
还没等我从背后的培养舱突然自己开始运作起来，爱酱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似乎在撕扯着我所剩不多的理智。
“检测到女武神白练死亡，初始复制再生开始。”
女武神死亡之后，主舰会根据她们留下的基因和生物样本立刻对她们进行复制再生，只是无论是装备还是圣痕，还是等级都会恢复到初始。
深黄色的营养液里，那个女孩似乎还是我们初见时的样子，只可惜无论是我还是怀里勉强睁开双眼的布诺妮娅都明白。
她不再是我们所熟悉的琪亚娜·卡斯兰娜·白练了。
她只会是白练。
领域装·白练。
“不要在女武神身上动真感情。”
白月岛的话突然在我心头响起，一字一字，痛得宛如剜心。
那一刻，我所坚持的，作为人的底线，彻底破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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